第39章
为什么,或许是不忍心,或许 不明白,不懂。 有些东西,她又看不清了。 别哭了。白鹭洲生硬地安慰。 池柚还是哭,停不下来。 两个人无言地面对面站着,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。 人流横向路过她们,大雨垂直路过她们,她们共撑的一把伞仿佛不动的原点,又仿佛随时要走散的十字路口。 白鹭洲第一次觉得在某些问题上,她和池柚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。就像两个小学生坐在了大学高数的课堂上,面对讲师的提问,她和她一样,大脑里都只有空白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。 最后,白鹭洲将伞轻轻地放进池柚的手中,下意识想说一声再见。可话到嘴边,嗫嚅片刻,却还是换成了另一句:我走了。 转身离开时,她听见池柚很小声地抽泣着重复说:谢谢谢谢 说了好多好多声。 只是这样,只是没有说出再见那两个字,池柚便感恩戴德至此吗? 白鹭洲轻轻喘出一口憋闷在心底很久的气,心头却还是沉甸甸的,压抑万分。 她竟然开始有些分不清,自己一直做的,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。 白鹭洲拎着早已凉透的面包,很晚才回到白柳斋。 拜托她去便利店买面包的宋七月已经离开,奶奶应该是去送她了。打开大门,只看见爷爷一个人坐在廊下的茶桌边,就着秋日雨景泡茶。 恍惚中,白鹭洲仿佛看到了大姐白鹤丹坐在爷爷的对面,正浅笑着拿起茶杯。 她正想像以前一样被忽视地沉默走回自己房间时,却听到爷爷叫她:洲洲!过来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