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
是件多么难的事。 她以前从未想过,白鹭洲抱着师德两个字保持着和她的距离,控制着不要逾距,心里究竟会受怎样的煎熬。可是现在她忽然就明白了。 她好想抱一抱面前抵着额头流泪的白鹭洲。 想告诉白鹭洲,其实,她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。 她曾说过,以后她会让自己的身体基因去选择未来的伴侣。她不笨,她很清楚,在柴以曼提出要牵她手,她本能地拒绝时,在看着哭泣的白鹭洲,每一根神经都生出想要拥抱对方的欲望时,她身体的基因,已然做出了最诚实的选择。 可是不行。 池柚一直坚守的原则始终在告诫自己:她答应过柴以曼的,三个月就是三个月,不会和白鹭洲越界就是不会越界。一旦她自毁约定,她所有的原则就会在瞬间统统崩坍,她曾经做出的承诺会全部变成笑话。 原来,想靠近却不能靠近,是这种样子的折磨。 池柚对白鹭洲的爱,向来都是由心疼为种子生出来的。 她意识到忍耐很折磨人的时候,第一个念头不是替自己难受,而是开始心疼以前习惯了忍耐的白鹭洲。于是爱意更深,越深越心疼,越心疼越深,像一个无限纠缠增长的函数,看不到尽头。 要是你早一点接受我就好了。 如果白鹭洲早一点接受她,或许后面这些纠结和难耐全都不会发生,她们也不用等这漫长的三个月。 白鹭洲的唇缝里溢出三个字: 对不起。 我不是怪你,老师。池柚垂眼,我只是感慨。 毕竟白鹭洲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。 她以前做的选择,也是在她的是非观里,唯一正确的选择。